红藕香

邯郸学步,刻舟求剑。

活在妄想中。

【GGAD】也许你听过那些关于老魔杖的传说

这一个是我2015年春节庆祝柠檬填坑写的短文,本来是一个系列故事,有5个小故事,只写了一个。但一年过去了,我忘了最后两个故事是什么了……

……

……

 

 

 

盛夏的艳阳炙烤着聒噪的蝉鸣,下午的日光亮得发眩,高锥克山谷的居民们纷纷在屋里躲避着酷热,户外因为毒辣的阳光而人迹寥寥,只有穿过山谷的溪流为村庄带来一点凉快的水汽。溪边树荫下懒洋洋地藏着两个少年,舒展着四肢,相邻倒在一大片平整的青草上。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歪过头,看着盖勒特·格林德沃耳畔的灿烂的金发,在那颗充满着神思奇想的头颅边松散地描摹着年轻人的耳廓,又顺势压开在草地上,它们整齐地弯起的样子容易使人联想起秋收时码在田边的稻杆。

那颗脑袋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目光,但是脑袋纹丝不动,只有一张嘴发声抱怨:“热……”

阿不思耸了耸没压在草地上的那半边肩,对着盖勒特挥了挥魔杖,确认对方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,才又对着自己念了一遍咒:“清风徐徐。”

清凉咒起了作用,盖勒特愉悦地吸了一口气,半真半假地抱怨:“下次要出来让你弟弟出来,我再也不会大下午陪你从你家出来了。”

阿不思不接茬,在一遍自顾自地改着咒语:“凉风徐徐?凉风阵阵?”

“试试凉风习习?”盖勒特翻身坐起,倒在阿不思腿上,金灿灿的脑袋在阿不思膝盖下发的凹陷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整个人又重新理直气壮地挺尸。

阿不思挥了挥魔杖,感受了一下:“这个后缀效果不错,风的力度比较温和,持续时间长了很多,但恐怕我仍然需要调整一下起手式。”

盖勒特抬起手臂,捉住了阿不思悬在半空中握着魔杖的手,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对方的手背,又渐渐攀援上了阿不思的手指,缓缓划过阿不思苍白又修长的骨节上,指肚在对方关节的褶皱处流连,然后在侧面触碰到了一点点坚硬的皮肤,那是阿不思手上因为长期执笔坚硬发黄的老茧,它们被阿不思握着魔杖的姿势隐藏起来,却突然莫名地激起盖勒特划弄的欲望,于是他成功撬开了阿不思攥紧的手指,指甲轻柔地划过对方那一片茧。阿不思开始心猿意马,觉得夏虫声格外喧嚣,突然挺盖勒特开口说:“等找到了威力无穷的老魔杖,我们就不用费心改咒语了。”

阿不思不做声,主动放低了手掌的高度,让它保持在一个盖勒特只需举起小臂就能够到的高度,因为盖勒特的嬉闹而晃荡在脸孔前。这个角度赋予了阿不思无数反击的机会,每种都易如反掌,但他只是放任它被错过,并不认真地追问到:“可是它在哪儿呢?”

“总会在我们手里的。” 盖勒特的目光集中在了阿不思的魔杖上,花楸木,优美瘦长。他把自己的手指嵌入了阿不思的指缝,缓慢又强硬地撑开了对方的指缝,隔着阿不思的手握住了他掌心的魔杖,和阿不思手心一样炽热。

阿不思并拢了手指,紧紧夹住了盖勒特的手指,两人的手指整齐有序地纠缠着:“记得么?它是死神造的。” 他一贯哲人的气质让这句提醒也许像一句意蕴深远的箴言,但事实上,此刻,他只觉得脑袋里轻盈得像装满了白色的羽毛。

“故事里是这么说的。”盖勒特的眉毛因为吃痛挑起,他顶开阿不思的手指,抽出自己的手,不忘逮住阿不思的空隙连着阿不思的魔杖一并抽走。

阿不思松开了手,放任魔杖被夺走,感觉手里空荡荡的,又忍不住抚摸上盖勒特的柔软的短发:“故事里最有用的是隐形衣。但如果故事里所讲的几样物品的作用是真的,我们不得不承认,事实上,最没用的也许就是它了。”

盖勒特举着阿不思的魔杖,娴熟地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,表示同意。

咒语的效果是转瞬即现,阿不思看见自己的手指插进了一团空气间,手掌的触感却提醒他,此地有一颗一颗坚硬滚烫的头颅。他对上自己因为伤疤而显得凹凸不平的膝盖,却感到了被一种力量在凝视,他凭着这对视感认出了盖勒特的眉眼,那两汪灰蓝好像跳出了虚空,依旧神采飞扬得醒目。然后是高高的鼻梁、单薄的嘴唇。真奇怪,盖勒特的魔法精准完美,但隔着隐身的咒语,他好像还能看见他一样。

“还有?”那团空气嗡嗡地问,打断了阿不思对他眉目的描绘。

阿不思抬起了闲置的那只手,忽然想摸摸盖勒特的脖颈。也许他就是想确认一下盖勒特的脖子到底在不在那里:“当三兄弟和死神交易时,他们就上了死神的通缉单。而隐形衣帮老三把死刑变成了缓刑,对于一个故事而言,这就是智慧的就是胜利,但是……”

然后他找到了,他的手扣住了盖勒特的温暖的皮肤,手指下血管正有力地跳动,声带在低频地振动,此时幻身咒对阿不思形同虚设,他轻而易举地触摸到了盖勒特的咽喉。然后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阿不思那只放在致命处的手,把它挪了开来,擅自抢过话题,表达了他对唯一安然终老者的不屑——阿不思简直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:“但躲在隐形衣下苟延残喘的一生有什么意义?”

随后阿不思的小腿上也空了,插在盖勒特发间的手指只残留下梳过头发的触觉,阿不思猜对方一定是坐了起来。阿不思反扣住了虚空中握着他的那只手,顺着着自己的思路有条不紊地说:“三兄弟的故事是个寓言,隐形衣象征着避世,而复活石是惜生,老魔杖是权柄。所以隐形衣总是杳无踪迹,复活石最神秘,老魔杖最醒目和血腥。如果我不幸猜对了,盖勒特,你仍然确定老魔杖是最重要的么?”

“当然了。”那只手抚上了阿不思的脸,盖勒特的声音近在咫尺,他几乎能对方感到吐字时气流的震动,“逃避和顾惜是软弱者爱干的事,强者应该掌控和主宰。当我握着老魔杖的时候,就要只会想着稳当地拿着,最大限度地发挥它的用场,而不是顾忌它的割手。”

“盖勒特,权力不割手,它收割性命。往往是无辜人的性命。”阿不思松开了握着盖勒特手臂的五指,声调平直紧绷起来,“我也不觉得顾惜生命是软弱。”

阿不思感到那只正在摩挲着自己颧骨的手停滞了一瞬间,接下来盖勒特的语调出乎意料地温柔和赞成:“是的。很有道理。顾惜生命不等于就是软弱,但也要看是谁的命,阿不思。比如,对我来说,你的性命就比整个高锥克山谷的无辜人加起来还重要。”

阿不思感觉自己像被闪电劈中了,理智被固结在了唇齿上,发不出声。他下意识地确认盖勒特脸上的表情,但只捕捉到眼前一片夏日盛景。

他想解除盖勒特身上的幻身咒,才想起自己的魔杖也在对方手里。但盖勒特也许是从他阴霾起来的神色里读出了他的想法,于是放下了在阿不思脸上徘徊的手,伸手主动解除了自己的咒语。他曲腿跪坐在阿不思身侧的样子一点点从空气里浮现出来,手里握着阿不思的魔杖,目光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天真。

“我知道你想找复活石,阿不思,我能理解想用它唤回你珍爱的亲人。我没有失去过亲人,不敢说感同身受,但是我只要假想,如果有一天有人你在我面前被命运夺走,梅林在上,我没法假设下去了……这种事永远不会被允许发生。”阳光从侧面溜到盖勒特的头顶,照耀得他一头金发灿烂如天使,灰蓝的眼睛也被这明媚的色调映衬得温暖湿润起来。

阿不思沉默地眨眨眼,他想起去埃及旅行的朋友多吉,他总是说阿不思永远能分析出事物的轻重,但他不如盖勒特,盖勒特总是第一时间知道怎么命中别人的软肋。

盖勒特勾勒着一片熠熠生光的前景,字句清晰,语气循循善诱:“比复活石更好的是老魔杖,我们想要施放的咒语,它能帮我们发挥到极致,我们想要铲除的糟粕,它能帮我们连根拔除。它注定站在高处,站在支配和主宰的地位,此时我们只要头脑清晰地判断和决策,就能保证给予那些需要的人们以守护,比复活石更博爱,比隐形衣更堂正。它是最好的刀剑,就是最好的盾牌。”

如果目光有温度,阿不思想自己大概已经被灼得融化,清凉咒终止的升温又开始回复,粘稠的气氛重新聚拢,他几乎神魂颠倒地附和,但本能地对那些花哨的言辞警惕,迟疑地开口:“也许。”

灰蓝的眼眸凝望着他,如同钻石如同深渊,和着空气里的黏腻的温情,让阿不思觉得自己宁可承受一个摄魂取念。

他轻微地偏开头,断开了目光的相接,无论如何盖勒特都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,但是阿不思仍旧徒劳地尝试,试图春风化雨:“有时我在想,盖勒特,如果死亡圣器的纯粹只是一个寓言故事呢?”

“寓言?”盖勒特敲着手里的魔杖,然后被自己的答案逗乐,“关于无为的寓言?“

“不……”阿不思按住对方那只躁动不安的手,停顿了两秒,还是说了出来,“我是在想,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迫切地需要它。”

盖勒特挑眉确认:“老魔杖。”

盖勒特的耐心从来称不上好,难得按兵不动,阿不思干脆直接地抖出下文,“是的,老魔杖,盖勒特。我并不是在怀疑它的存在,也不是怀疑它的优秀,我知道它是最强大的。我只是觉得,你已经有了一根很优秀的魔杖了,熟悉又合适,我也是——它就在你手上。”

“难道你真的被代价吓到了?”盖勒特尖刻地逼问,他紧盯着阿不思,没有看那只淡褐色的花楸木魔杖一眼。

阿不思的目光温柔的停留在盖勒特手上的魔杖,他熟悉魔杖上的每一道纹路,记得挥舞它的触感。他想要摸一摸它,盖勒特瞬间逮住了他的手,藉此抢夺对方的注意力:“不,阿不思,别看它。你的魔杖温和、顺从,但你优秀的魔法和它没关系,它在你弟弟手里不值一文,在我手里,我一样能把它用得很精彩绝伦。所以不要妄自菲薄,优秀的是你本人,不是它。”

“阿不思,你在想什么?”盖勒特柔和地低语,声调像天使又像魔鬼。

阿不思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手,但盖勒特紧紧扣着他。他抿了抿嘴唇,来不及组织一个有效的论点:“我还记得我把它从奥利凡德的商店买来的时候,他对我说,‘魔杖最重要的是它有多合适,而不是它有多强大’。不仅无数选择魔杖,而且魔杖也会选择巫师。”

“你在担心老魔杖不肯选择我们?”盖勒特傲慢的笑了,“如果照你说的,魔杖选择巫师,我们不比任何一个老魔杖的拥有者差,它凭什么不选择我们?如果巫师选择魔杖,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争取最优秀的魔杖?最优秀的魔杖值得我们,我们也值得最优秀的魔杖。”

“我不是低看了我自己,更不是低看了你。盖勒特。”阿不思斟酌了一下表达,“魔杖制作人曾对我说,关键是巫师和魔杖的配合。巫师对魔杖的追求类似对爱情的追求,关键的不是最强大,而是最合适,而是你对它有感觉。”

“我觉得他说得对。”盖勒特斩钉截铁的断言反而让阿不思一怔,盖勒特接着肯定, “爱情那部分精妙绝伦。我相信我的能力,我也相信我的眼光。我挑魔杖和我挑选爱情都一样,我如果爱上,那他一定是最优秀的。天生注定如此。”

盖勒特的脸上神情张狂又飞扬,眉目间如同含着星辰,他身下压着花楸木的魔杖,掷地有声地宣布:“我们足以相配。”

 

 

 

按:听说某人有1/7的可能填NIFD,感到了阳光灿烂倍受鼓舞,准备把自己的最近开的关于老魔杖的脑洞全都写出来庆祝一下……

 

PS.一切OOC都因为笔力不足。设定盖勒特故意讲了很多……不是真话的话,不过那些话也不能说是假话。说话方式如果不符合人物性格,都是作者的错……大家提出来,我尽量改改……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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