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信在亲兵的陪同下走过无主的楚军。他们还不肯相信项羽的失败,不停地诅咒谩骂。
突然有个带着怨怼的声音低低响起:“果然是你。”那个声音又说:“我认出了你那柄剑。”
韩信看了他两眼,对方其貌不扬,脸颊带点小伤,平淡的样貌没让他想起这是谁——可能是当年找茬未遂的某个小瘪三,毕竟他的剑曾给他惹来太多风波了。
“当年是我招募了你。”那个士兵愤愤地说,“我知道你其实没到年龄。”
韩信想了起来,他因为食不果腹无以为生去投奔项梁和项羽,为了入伍,他编造了自己的格斗水平,虚报了年龄。接待他的连敖看他有一柄剑,都没给他发武器。
怀璧其罪。韩信为了他的剑吃了几次苦头。有一次动静大得项羽都听见了,项羽出面制止了他们的私斗,但他也好奇韩信那把剑。
项羽有许多剑,有的杀人多,有的刀锋快,有的便于藏匿。当韩信不情不愿地拆开了裹着剑的布,即使阅剑无数,项羽还是不得不承认,韩信剑是美的,它就像韩信的人一样,瘦而长,如轻云,如高山。
“好剑。”项羽赞到,然后随口问,“但为何不见你用它?”
韩信板着脸仰视项羽的重瞳:“那是我家传的。”
项羽哦了一声,有几分可怜地看着他。韩信恰好有一个高贵的姓氏,容易让人脑补太多。
过了一阵,韩信加入项羽的麾下,项羽似乎忘记了他们曾经的对话,直到某一天项羽注意到他在战场上的糟糕表现,他又问:“你怎么不用剑杀人呢?”
韩信低头看着地上的黄泥,爱理不理。
项羽怀疑地说:“你会用剑吗?”
韩信过了一阵才回答:“用得还不太熟练。”说完他立刻担心项羽把他的剑给别人,又补救道:“我正在练。”
项羽推荐了他去找钟离眜学习,跟他说下一次战役之前必须掌握好。
韩信在下一次战役之前跑了。
于是,项羽真正看见韩信用剑已经到了垓下,韩信号令三军,英姿飒爽。他想,英雄宝剑,韩信学得不错。
但韩信的剑不是后来学的,他对项羽撒了谎。
项羽问他为什么不肯用剑杀人,他在心里说,这把剑是用来荡平天下的。
(短段子,一发完)